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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老没吭声，只静静地盯着于满仓。

于满仓更不会顺着范一同的意思来，他笑着说：“不管是先弄死再切片，还是直接切片，不都是杀生？五十步笑百步也没的意思，我要是介意这个，就甭当厨子，还是剃光了头发，出家当和尚吧。”

于老一听这话，先是一怔，随即哈哈大笑。

一桌子见他笑，也全跟着笑起来了。

范一同就急了，连忙凑到于老身后，小声讲道：“于师傅年轻，不懂事，他不是这个意思，他是……”

“我就是这个意思。”于满仓打断他，淡淡地讲道：“怎么，你家做饭前还得烧个香，做饭以后还得把骨头鱼刺啥的放进棺材里头埋葬？有的人表面功夫做得好，可是他们背地里做着偷鸡摸狗的事儿，我当时把鱼切成片，没一个阻止的，吃完以后抹抹嘴又来损我太残忍，这做事不地道吧，那牡丹鱼是怎么做出来的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我怀着一颗敬畏和感激的心情面对做成食物的生灵，不浪费不糟践，干干净净的吃完，然后努力去做每一件事，对得起天地，对得起良心！”

这话说完，一桌子都不吱声了，所有人都在盯着于老，只要于老笑，他们就笑，如果于老不高兴，他们也会不高兴。

只是，于老没什么表情。

范一同眼珠子咕噜一转，暗地里揣摩于老的心思，他觉得于老应该是不高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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