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半醒之间，宋玉璃忽然想到，苏九卿为何会知利州的事，草原的事？他辈子可根本没来过的。

第二日早，行人继续发，又赶了半个月的路，终于离开了大夏的国境。

宋玉璃换回了女装，苏九卿也不再扮随从。

秋日时节，漠北望无际的原野眼望不见尽头，几乎与天边接在起。

苏九卿嫌顾烟等人碍事，便寻了个理由，命他们去戎狄王去寻必勒格，自己则带着宋玉璃路沿着记忆中的线路到了戎狄人的处城池。

说是城池，不过是荒漠中片土城，周围都是牧民，羊群如白云般处攒动。

苏九卿和宋玉璃并骑在草原上狂奔，马儿累了，便停在条小溪边。

宋玉璃坐在岸边，静静看着小小饮水的马儿。

苏九卿坐在旁，架起篝火，在烤只从乡民手里买来的硕獐子。

肉类的香气涌动。

草原上，安静极了。

说是安静，但其实宋玉璃能听到风过草的声音，能听到小溪潺潺的流水声，还有马儿蹄子乱踢的声响。

但宋玉璃就是觉得安静，仿佛天之间，只余她和苏九卿两个人，并肩去哪里，都是海宽广。

宋玉璃抱着膝盖，盯着小溪。

“你两日不太说话。”苏九卿不动声色问。

从利州离开之后，宋玉璃似乎便有了心事，可问她怎么了，她却从来句话不说，只老是样，若有所思。

“突然间想到些过去的事。”宋玉璃声音淡淡说。

“什么事？”苏九卿抬头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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